莫问归期

半生寒雨(二)

 

是什么让五旬危重病人奋起抽人?

又因为什么部长秘书被保卫处拒之门外?

解放军同志光天化日欺负危重病人,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请收看第二章  兄弟重逢(又名,当家做主的林参谋长)

 

 

贵翼

 

“翼儿,可怜天下父母心,你乳母因为你与自己的骨肉分离许久,如今你大一些了,你乳母得些清闲,我与你母亲商量,叫她接了自己的孩子过来,一则母子团圆,二则可以陪伴你读书玩耍。过来看看,这是景轩”

“为什么他长的这么小?”

“景轩比您小,自然长的也小”

“比我小,那我是不是就是哥哥了?”

“是的,景轩与你虽不是骨肉兄弟,但你万不可轻贱了他”

“祖父教过,兄道友,弟道恭,兄弟睦,孝在中。那翼儿万事自当保全弟弟”

 

“哥哥,哥哥”

被呼唤声叫醒,映入眼帘的是小婉关切的眼神,抬手刮了刮她鼻尖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似乎好久都没如此安眠。由着她拉着自己出了客厅,院中小资和景轩正陪妞妞玩着皮球,父母站在廊下正带着笑意望着花园中玩闹的几人。午后的阳光打在身上,暖洋洋的。笑了笑,喃喃道,一切都还好。

接住小资抛来的皮球加入了游戏中,可是脑海里总是闪过一句话。我是战士,直至战死。甩甩脑袋想抛开这句话,远方又传来呼唤声“部长,你快醒醒,您不是还要研究战斗机和新武器?”

是,他们都是故去的人,刻意的忘记这个事实流连梦中,只是想跟他们多待待。真的累了,累了。公园里那陌生的眼神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刺痛内心,扔皮球的时候一个不注意扭了脚,踉跄一下才站稳。

“哥,你没事吧?”

景轩走过来扶住自己,望着他那忍笑的表情不禁摆出一张臭脸瞪他一眼。

还是这里好,不是么?

 

““哥,你醒醒我回来了,你醒醒啊”

另一个景轩的声音入耳,惊讶的抬起头奋力的四处寻找着,因着这股力量,周围的景物逐渐褪去,变成一片黑暗,自己冲着那唯一的亮光奋力一跃。

嘶……

入目是景轩的泪眼朦胧,抬手想要替他擦去眼泪,可是却半分力气都没有

景轩……没事

用尽全身力气吐出四个字便再也说不出话,眼见着医生将景轩请了出去,意识慢慢的模糊。再醒来已不知过了多久,景行正给自己的吊瓶换着药。轻叹了一口气,心下落寞,忍不住自嘲,之前定是意识模糊之时将景行看成了那人。

景行啊,我睡了多久了?

得知自己之前昏迷了两天,昨天短暂的清醒后又昏迷了一天,挣扎着欲起身,三天,新武器和战斗机的研发要耽搁太多,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毕竟,敌人不会等你的。新中国刚刚成立两年,强敌环伺,我辈不敢松懈。

“部长,您需要休息”

“休息什么休……”

“景行,王医生叫你过去,这里我来”

一个灰色的身影拦住自己,拿起枕头立在床头,让自己靠了上去。这声音,这声音……猛地抬头,对上那清明澄澈的眸子

“军门,兵工署少校副官林景轩,向您报道”

立正站直的身体如标杆一般,如当年一般。未曾开腔泪先落,颤抖的抬手想要去触碰,又怕这是幻影。悬在半空的手最终因为体力不支落了下来,紧紧的握拳捶了一下床铺,右手的伤口那钻心的疼痛告诉自己,这不是梦。猛然抬头,用尽全力吐出两个字

稍息

 

林清

 

在人床前呼唤了许久真怕如医生所说,再也唤不醒了,如果醒不来了,我一定会替他完成所有的愿望之后去陪他。握住人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感受着人的体温,与人相识相知三十载,又分别数十年,如今真的不可再见吗?悲伤之中也不忘感知人的动态,感受手指微微动弹,把双手放回,也许自己喊话真的有效又多说了几句

“哥,你醒醒景轩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喊话时还不忘盯着人眼睛,万一人醒来,希望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果然见到人睁眼欣喜若狂伸手把眼泪擦掉,人断断续续说的话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听见了。刚才光顾着欣喜忘记叫医生来,待把眼泪擦干朝外呼喊

“门口的快去叫医生,病人醒了”

医生刚进来就把自己推了出去,说什么他们需要对病人进行进一步治疗,外人在不方便,自己只好默默的退出去在门口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门终于被推开,看见医生出来马上走过去询问病情,得知人已无大碍,只需要住院观察顿时松一口气瘫在椅子上。小孙见自己有些疲惫忍不住开口劝导

“参谋长你身体还没好呢,赶紧回去休息吧这马上就要天亮了,再说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你要继续守着不休息我就去给你请假了!”

人说的有道理毕竟明日要是主官都不在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呢,朝里面看一眼忍不住朝人秘书嘱咐道

“这位小同志,就劳烦你好好照顾你家部长明天下午我再来。”

说完领着小孙回到刚才的病房,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心中舒畅了沾枕既睡,第二天还是被小孙推醒的,这一觉睡得自己神清气爽,也不知道人什么时候回去的把军装和文件夹早已拿好,起床自己收拾了一下,换上军装和人一起去空军司令部,幸好人之前不眠不休的工作让自己不至于手忙脚乱并且很快就能接手,上午偷偷潜入人办公室拿了一些现在需要的文件大体了解了空军现在状况和主要任务,下午见了各部门的负责人,了解困难和任务完成度。终于到了下班点一脸着急的催促小孙赶紧去开车而自己在后面把文件分分类让秘书明天上班发下去随后像风一样跑到楼下坐上车。到了医院也不管人开门下车轻车熟路的走到人病房在门口就听见人秘书劝导声,清咳一声

“景行,王医生叫你过去一趟,这里我来就好”

笑着走进人病房,见景行出去大步走向人身前扶着人拿着枕头立在身后让人靠着,退后两步立正站好

“军门,兵工署少校副官林景轩,向您报道”

立的如当年一般,就像十几年前自己还如以往站与人身边听到人命令立即稍息,虽然面上严肃但遮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贵部长

 

你过来

招了招手,待他矮身蹲在床前,费力的抬起左手打了他一巴掌,因为太过用力,整个人往床外栽倒,甩开他伸过来欲扶自己的胳膊,扶着床头柜虚弱的喘着气,缓了半晌,转头在屋里寻着称手的东西,视线落到衣帽架上西裤裤腰上的皮带,扶着床头柜起身慢慢往墙角挪动

 

自古以来在军中,家中独子皆不参与断后。你以身犯险,此为不孝。

没有长官命令擅离职守,此为不忠。

不守与为兄的承诺,枉顾性命,此为不仁。

十三年不归家,害长辈忧心,兄弟挂念,此为不义。

喘着粗气扶着墙壁走到了墙角,抽出皮带对折

趴下

 

林参谋长

 

闻言走过去蹲在人床前,正细细察看他身体状况,突然人一巴掌甩到脸上,见人用力太猛差点栽倒伸过去的手也被人甩开,直到人扶着床头柜起身生怕人摔倒人走一步自己也跟在身后如若摔倒还还得及扶人,听人这话身体还没还就想教训自己,刚才推断真没错也怪自己乌鸦嘴。抿了抿嘴角下定决心般把人扛上走回床边把人放下,扛起来一瞬间不仅感慨一别多年哥轻了许多,要是以前就算他身体虚弱也不会如此轻而易举扛起来,以后一定要给人补回来。低头不敢看人小声道

“哥你身体虚弱站不了多久要不然你坐在床上打吧”

说着搬把椅子在人身前转身趴上去。

 

贵部长

 

未料景轩如此,反应过来时已双脚离地,待在床上坐稳,后背已被虚汗浸透,咬着牙起身,左手扬起皮带,用尽全力抽了两下,情绪激动使心口再次剧痛,松手扔了皮带倒回床上,意识模糊的任由冲进门的景行呼喊,混乱中听到一声哥,满意的阖上双目睡了过去

 

 

林参谋长

 

趴在椅背上深吸一口气做好了抗打的准备,刚入秋穿的都不多被人用尽力气两下也是生疼的,只打两下人就停手想到人身体虚弱怕有什么意外转身看看,见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病号服已经被汗湿透好像意识不太清醒分外焦急的呼喊了两声哥,见人没有回应,将皮带扔到床底,急忙去喊医生。

再次被医生推出门,在门外焦急等待着,为了掩饰焦急,故作随意的和景行聊几句

“景行,贵部长这是心脏的毛病?多久了?”

“报告参谋长同志,是心脏的问题,不过不是病,听说是37年落下的旧伤”

“他这怎么这么瘦?身体还有别的问题么?”

“部长一工作起来就废寝忘食不眠不休的,瘦也正常。我刚来的时候比这还瘦,大家都说我照顾的很好了”

望着这个年轻的小同志陷入了沉思,果然人这一身病就是自己作的,以前自己在的时候有人管着还不至于,这十几年没人管就这成这样,等以后出院了得好好的管管他

 

贵部长

(病房,清晨)

再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由着景行用热毛巾给自己擦着脸,听着唠叨

我就不应该放林参谋长进来气您。医生说恢复阶段不能再有大的情绪起伏了,太危险了。江部长知道出了这么大篓子都急死了,偏基地选址到了关键时刻,他又在西南回不来,董大姐也在外地调研。您要是再出事,我就要被军委以渎职枪决了。

眼皮跳了跳,皱着眉头问

林参谋长?

‘就那位,是空军司令部这边刚从十八集团军调来参谋长,叫林清。之前跟您说过,您当时忙着跟专家讨论技术攻关的事情。’

闭着眼靠在床头,半晌出言道

景行,你去把他档案给我调来。要快。要悄悄的

 

披着外套坐在床头阅读着名为林清的档案,档案自1938年始,很详尽的记载着名为林清的人一路如何从一个文书到了少将参谋长。合上档案递给景行,又拿起吩咐他一并拿来的之前研究到一半的资料开始查阅。

“部长,您这都一上午了,休息休息吃饭吧?”

握着钢笔的手虽然因为虚弱微微的颤抖,可是自己已经落了不少的进度,需要尽快补回来。空军刚成立才两年,体制在完善,技术落后别的国家一大截,开荒者不是那么好当的,对于景轩在这个档口调任空军,此刻内心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他扛这么重的担子。

一会去我办公室,把a6号资料柜的所有法文书拿来,我要查阅

 

林参谋长

 

待医生出来得知无碍,主动带着小孙先回公寓休息,对于工作自己还分的清轻重缓急,不能因为陪着哥就耽误工作。第二天早早起床围着大楼跑了几圈后顺便出去买好早餐带回来吃,吃过早饭后便去空军司令部工作,忙活一上午想起医院那人,随即让小孙打听一下什么情况,一份文件还没看完就听见人收集到的信息

“参谋长同志,今天景行来司令部一趟拿走了几份文件”

这人身体刚好就开始工作,一时怒不可遏一巴掌拍向桌子,喝口茶水平息一下怒火,朝军委打了电话先说明来意再询问意见得到肯定回答后感谢一番挂掉电话下达命令

“小孙去传达命令,经军委研究为了让贵翼同志能安心养病,他没好之前他身边之人都不可以踏入司令部一步,必须好好看护司令,任何人也不能再传出一份文件资料之类给司令员看,如有违抗军法处置!”

说完就摆手让人出去传达命令

 

贵部长

 

费力的握着钢笔在笔记上做着标注,有些水肿的左手使不上力气,写一会总要停下来歇歇。放下笔,有些疲累摘下了眼镜放在床头柜上,又拿起那块铭牌在手中摩挲,眼神望向窗外的蓝天,心内惆怅不已。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自己不敢靠近景轩,责罚他只是因为自己无法去面对他。怕自己一旦习惯,发现这是一场梦,又或者命运再次残酷的让自己失去他。这么着急的给自己找事情做,也是不想去面对这个问题。所谓“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不过如此罢了。轻叹一口气,听见一声报告,下意识的挺直后背坐好,才吩咐一声进来。见景行耷拉脑袋空手而归,疑惑道

书呢?

“部长,你不知道,我连办公大楼的门都没进去。说是,说是林清参谋长转达的军委领导命令,让您好好养病。空军司令部一切事宜不许打扰您”

反应了一下,才将林清二字与景轩的脸重合。思索了半天,无奈的笑笑。还是那么爱当家做主。罢了,随他去吧。景轩的履历已牢记心中,十三年里,他自己走到了今天的位置,哪还需要自己去保护?可是不急么?也还是很急,自身的状况自己是最清楚的,这些要命的伤,以自己的身体还能坚持多久?我们国家还没有自己造的新武器和战斗机,这两件头等大事若是不完成,真要是走了,自己也不能瞑目。想到此,握着钢笔在纸上写下了想要的书名,递给景行

去,去装备总部研究所的图书馆把这几本书拿来。

见人迟疑,眯了眯眼

他说空军司令部的事情不许我过问,装备部的事呢?我这个部长还没被撤职呢!你去打电话,叫装备部办公室的同志去把我办公室的武器图纸和战斗机图纸取过来。然后通知他们,有事直接到病房来找我,不要去空军那边了。对了,去研究所请那几位专家过来,我要听攻关的进展。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参谋长要见我的话,你拦住了。就说我休息了,谁都不见。

 

江绍成

因贵翼在盯着装备研发方面的事情,自己这个政委无奈替他这个司令员来到西南为空军的训练基地选址。半个多月,终于敲定了地点,还没高兴三分钟,就接到了景行的电话。

贵部长病危,这几个字仿佛响雷炸在了耳边,应了一句打算返回北京,可是眼下这边后续的工作让自己脱不开身。细妹早在半个月前就带着教育部的考察团去了东北,只能先命令景行照顾好贵翼。

得知老搭档终于平安的脱离了危险,舒了一口气,就说这家伙命大,当年那么重的伤,刚脱离危险又折腾进手术室重新缝合他都挺过来了,这么多年在抗日战场上,在第二战区,贵军门那种对上鬼子不要命的打法,无数次在生死边缘游走,阎王爷也没收他,这新中国成立,回归了组织,安稳日子才过了两年,哪能那么轻易的就让他走了。

在荒无人烟的新址带着部下研究了几日,终于返回西南军区司令部,先给细妹打了电话简短交谈一番,才转接了医院病房的电话。

司令部那边训练进展的怎么样了?

聊了两句,听对面气息还行,多少放下心来。知道他肯定不会安稳的住在医院,即使医生不让他出院,他肯定会把工作搬进医院的。对面少有的沉默,将电话交给了景行,有些奇怪的握着听筒听着景行不忿的叙述着来龙去脉

“政委,您啥时候回来?那个林参谋长,说是转达军委的命令,为了贵部长身体着想,都不让我们这些部长身边的人进司令部。”

好家伙,这个新来的参谋长有点手腕。不过,贵翼这个脾气应该不会坐以待毙。想到那个暴脾气,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你们部长没闹?

“没…部长就说不管空军那边的事了,但是装备部这边的事他还在抓,像之前一样,不分昼夜的抓研究。不过他的精神头很差,每三个小时就要睡一会。好在心口没再疼。吃东西……也还是老样子”

皱着眉头听着和之前每次如出一辙的住院状态,叹了口气。不过贵翼竟然做了让步,没打电话去质问也是出奇了。正想着,贵翼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绍成,你对这个林清,了解多少?”

你问我?当时老陆跟我推荐的时候,我不是在西北考察,让你调阅林清的资料么?你别告诉我,你没看?

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自己以为断线了的时候,才闷闷的传回来一句十分心虚的看了。想都没想就知道,他没看!似乎知道自己的想法,贵翼又底气不足的补了一句

“当时我在研究图纸,叫景行读的。他说你选了人,我就同意了”

果然没用心。隔空瞪了老搭档一眼,挂了电话思索片刻,打进司令部档案室,用了最高权限秘密调阅了林清的档案,认真记录电话那头的报告,按图索骥,按个回忆他所属部队有无老战友,打电话让他们帮忙查查这个人的政治倾向,以推断所属派系。

1949年贵翼因为在国民党任过航空局委员,自己又是老牌战斗机飞行员,被任命组建空军,从无到有,再到如今空军建制成型,战斗机的研发也进了很大一步。贵翼的身体刚经历一次病危,若是在这个档口,这个呕心沥血培育出的孩子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据为己有,老搭档怕是要……命不久矣。

十三年,贵翼心里一直靠一口气撑着,自己知道。当年资历平与妞妞去世,林景轩又阵亡,贵翼遭受了双重打击。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月,才刚愈合,都不能长时间站立,就返回前线,继续指挥输送武器,对敌作战。旁人觉得贵翼一切照旧,可是作为多年的搭档,自己觉得身边的搭档似乎换了一个人。对外他依然是那么一副官僚样子,私下里他变了太多,不光是沉默寡言。在对待工作上面,无论是文武,他都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拼命样子。不按时吃饭,休息这些和他心尖的旧伤相比,都是小儿科。那伤在劳累过度的时候会疼的贵翼直打颤,开始普通剂量,随着积年累月他不知保养身体,双倍,三倍才能压住疼痛。50年贵家二老相继去世,贵翼情绪过于激动,直接疼的晕倒进了医院,也是那次的系统检查,让自己真切的感受到什么叫,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贵部长的身体情况太糟糕了,出院后一定要多注意保养。止痛药要少吃了,最好的办法是静养。

静养,不可能的。就是在住院的时候,他也还在不眠不休的工作着。

绍成,我怕来不及,你说到了底下,我和他们怎么交代?

交代个锤子。暗骂一句吩咐秘书收了文件。

死了没人管你。细妹给你做的好吃的,快吃

林景轩死后,贵翼其实不需要自己管。除了他不拿自己的命当命这件事,其他他都做到了最好。很多时候自己这个搭档倒显得多余。

起身背着手在休息室踱步,一个接一个电话反馈回来。

这个林清,很干净的背景。做人做事滴水不漏。他不属于任何一个派系。

挂了最后一个电话已是深夜,望向窗外,晴朗的夜空星星在闪耀,是细妹最喜欢的夜空。弯眸笑了笑,轻轻摩挲案头的笔筒

这个林清,有意思。贵翼竟然能对着他自退一步。以后空军司令部就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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